第1章挽门的葬礼暴击九月的风卷着纸钱灰掠过殡仪馆的红砖墙，
宋挽儿站在灵堂入口，看着“宋世宏先生千古”的黑底白字横幅被风掀得猎猎作响，
鼻腔里灌满了檀香和劣质香烛混合的怪味。她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黑T恤，
牛仔裤膝盖破了个洞，跟周围一水儿穿黑西装套裙、表情肃穆的“亲友”们格格不入。
“哟，这不是挽儿吗？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？你爸走得这么体面，你就不能懂点规矩？
”三姑宋丽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凑过来，鎏金手链在挽联投影灯的光线下晃得人眼晕，
“你哥为了你爸的葬礼忙前忙后，你倒好，昨天电话里说堵车，
今天直接迟到俩小时——”宋挽儿没理她，
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供桌前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身上。陈美娟正对着手机补口红，
侧脸线条僵硬得像刚从模具里脱模，
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泽——那是上个月宋世宏刚给她砸了五十万填的“高科技膨体”。
“让让。”宋挽儿拨开宋丽伸过来的手，径直走向供桌。桌上摆着宋世宏的遗像，
照片里的男人挺着啤酒肚，笑得满脸油光，那是他去年在酒局上被人拍的，
据说当时正搂着刚认识的嫩模吹嘘自己身家过亿。她拿起供桌旁那个沉甸甸的檀香木骨灰盒，
盒子边角打磨得光滑，是宋明哲特意托人从印度订的，花了八万八，
说是“配得上老爷子的身份”。宋挽儿掂量了两下，忽然转身，
对着正转身要跟人炫耀新鼻子的陈美娟扬手就砸了过去。“砰！
”骨灰盒精准命中陈美娟的鼻梁，那声脆响混着檀香灰的飞扬，在安静的灵堂里炸开。
陈美娟捂着鼻子踉跄后退，高跟鞋崴在地毯褶皱里，整个人摔在花圈堆里，
粉色假睫毛“啪嗒”掉下来，正好粘在“音容宛在”的挽联金字上。“我的鼻子！
我的五十万鼻子啊！”陈美娟的哭嚎震得供桌都在颤，
她手指缝里渗出的血混着粉底液往下淌，“宋挽儿你疯了！你敢砸我？！
”周围的宾客瞬间炸开锅，有人尖叫，有人举手机拍摄，
还有几个跟宋世宏交好的老头老太捂着心口直喘气。
宋丽尖叫着扑过来：“宋挽儿你反了天了！这是你爸的葬礼！你就这么作贱他的骨灰？
”“作贱？”宋挽儿弯腰薅起供桌前的无线麦克风，
麦架被她拽得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。她对着麦克风吹了口气，电流声刺啦作响，
“各位亲朋安静下！刚那下纯属物理消音，我爸的骨灰在盒子里待得挺稳，
没洒出来——毕竟这盒子质量比他给小三填的鼻子好多了。”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抽气声，
有人开始窃窃私语。宋挽儿举起手机，点开早已建好的微信群二维码，
举到镜头能拍到的高度：“家人们扫码进群！‘宋世宏骨灰盒粉丝后援团’，
前100名进群的，免费领我爸绝版啤酒肚原图！高清**，
附赠他当年给情人写的保证书扫描件！”“宋挽儿！”宋丽气得浑身发抖，
指着她的鼻子骂，“你爸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！你就不怕遭报应？
”宋挽儿瞥了眼旁边盖着红布的棺材，走过去一把掀开红布。棺材里铺着明黄色的绸缎，
宋世宏穿着笔挺的寿衣，脸被化妆师涂得惨白，倒比生前顺眼多了。她探头往里面看了看，
回头冲宋丽挑眉：“压挺稳的啊三姑，要不您躺进去帮他压压？正好你们姑侄情深，
黄泉路上有个伴儿。”“你你你——”宋丽被噎得说不出话，捂着胸口直翻白眼。
就在这时，闪光灯突然密集地亮起，宋明哲拨开人群冲过来，
膝盖一软“噗通”跪在宋挽儿面前。他穿着定制黑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
此刻却满脸泪痕，握着宋挽儿的手哽咽：“挽儿，
是哥对不起你……这些年哥被猪油蒙了心，没照顾好你，爸走了，
以后哥一定好好补偿你……”宋挽儿低头看着他演戏，心里冷笑：哟，这是刚刷完琼瑶剧？
演技比上次在酒局上装醉骗投资时差远了。她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，
点开早已准备好的录音文件，按下了外放键。清亮的录音里传出宋明哲嚣张的怒吼，
背景音是KTV的嘈杂音乐：“老登终于蹬腿了！我等这天等了十年！
公司股份、别墅、存款，还有他藏在书房保险柜里的杨幂签名照，全都是我的！
宋挽儿那个死丫头？她能拿到一分钱算我输！”录音播放完毕，灵堂里死一般的安静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激光一样射在宋明哲身上，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，
嘴角却僵得像被胶水粘住了。“哥，”宋挽儿蹲下来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声音甜得发腻，
“你刚说要补偿我啥来着？是补偿我没拿到的股份，还是补偿我爸藏了十年的签名照啊？
”宋明哲猛地甩开她的手，脸色惨白地后退：“不是的……这录音是伪造的！是你陷害我！
”“陷害？”宋挽儿站起身，对着举着手机直播的路人扬了扬下巴，“家人们听见了吧？
我哥说这是陷害。那麻烦各位帮我评评理，我爸刚走，他就惦记着家产和女明星签名照，
这算不算大逆不道？”直播间的弹幕早就炸了锅，
清字：“《关于我哥在亲爹葬礼上社死这件事》”“杨幂签名照是什么豪门硬通货啊喂！
比股份还重要？”“这妹妹好勇！骨灰盒爆头那段我反复看了三遍！”“家人们谁懂啊？
刚哭丧的小三鼻子塌了，继承人翻车了，这葬礼比连续剧还精彩！”“已录屏，
需要的私我，5块钱一份不过分吧？”宋挽儿看着弹幕笑出声，她走到供桌前，
拿起宋世宏的遗像，对着镜头晃了晃：“看到没？这就是我那赌鬼老爹，一辈子坑蒙拐骗，
临死前还欠了一**债。但没关系，他闺女我——宋挽儿，今天起正式接盘他的烂摊子！
”她把遗像塞进背包，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挥挥手：“葬礼继续啊各位，记得进群领福利。
我先撤了，去律所继承我爸的‘遗产’——估计是一堆催债单吧。”说完，
她踩着满地纸钱灰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殡仪馆。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她身上，
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直播间人数，已经从刚才的几百人飙到了五万多，粉丝数还在噌噌往上涨。
宋挽儿勾了勾唇角，对着镜头比了个中指：“这泼天的狗血，姐接了！
”第2章负债千金的骚操作“宋**，您父亲的遗产清单就是这些。
”精英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，额头上沁着薄汗。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三份文件，
每份文件上都盖着鲜红的印章，看起来格外沉重。宋挽儿坐在真皮沙发上，晃悠着二郎腿，
手里把玩着刚从殡仪馆顺来的檀香木珠串：“李律师，您直接说重点。现金、房产、股票，
总不能一分没有吧？”李律师咽了口唾沫，拿起第一份文件：“第一，城南那套老破小，
市值大概两百万，但您父亲去年就抵押给了高利贷，现在连本带利欠了三百万，
房子已经被法院查封了。”宋挽儿点点头：“意料之中，他这辈子就没干过正经投资。
第二呢？”“第二，宋氏集团的股份。您父亲原本持有35%的股份，
但三年前为了赌马，质押给了信托公司，现在股份已经被稀释到……0.5%，
而且还在限售期。”李律师的声音越来越小，“第三，就是这些债务清单，
银行贷款、私人借款、赌债加起来，总共是……八千七百万。
”“噗——”宋挽儿刚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，“多少？八千七百万？
他老人家是去澳门把**买下来了？
”李律师苦着脸点头：“您父亲最后半年在境外**输得很厉害，还借了不少**的钱，
利息滚得特别快。”宋挽儿捏着眉心叹了口气，难怪宋明哲急着在葬礼上抢家产，
感情这老东西根本没留什么好东西，净留了一堆窟窿。她瘫在沙发上，
有气无力地问：“没了？就这些？他藏的私房钱呢？
我小时候亲眼看见他把一沓沓现金塞进天花板的，总不能全输光了吧？
”李律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：“哦对了，
还有这个。您父亲特意交代，如果他出了意外，一定要把这个交给您，
说是……第四项遗产。”宋挽儿眼睛瞬间亮了，猛地坐直身体：“难道是房产证？
或者银行卡？”她抢过信封拆开，里面掉出来一张折叠的作文纸，纸张边缘都磨毛了，
上面还用红笔写着大大的“0”分。作文题目是《我的赌鬼父亲》，字迹稚嫩，
一看就是小学生写的：“我的爸爸是个赌鬼，他每天都去打麻将，赢了就买酒喝，
输了就回家打妈妈。有一次他把我的学费都输光了，
妈妈抱着我哭了一整晚……我希望爸爸能变成奥特曼，这样他就不会再去赌钱了，
会保护我和妈妈……”作文末尾署名：宋挽儿，三年级二班。宋挽儿捏着作文纸，
指尖微微发颤。她想起三年级那年冬天，宋世宏确实把她的学费输光了，
妈妈拉着她在雪地里走了三站路，去学校跟老师求情，回来的路上妈妈的眼泪掉在雪地里，
瞬间就冻成了冰碴。没过多久，妈妈就因为长期抑郁和家暴，从楼上跳了下去。
“他说这是传家宝？”宋挽儿的声音有点哑。
李律师点点头：“您父亲上个月来律所立遗嘱时，把这个交给我的，
说……说让您别忘了过去，也别学他。”宋挽儿突然笑了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：“传家宝？
他可真会留东西。行吧，这‘宝’我收下了。”她把作文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钱包，
“债务我也认了，毕竟是亲爹留的‘遗产’，总不能扔了。”离开律所时，天空飘起了小雨。
宋挽儿站在写字楼门口，看着手机里刚收到的催债短信，深吸了一口气。直播间还挂着，
在线人数已经涨到了十万，弹幕全是安慰和支招的：“心疼妹妹，这哪是遗产，
分明是负债礼包！”“八千七百万？这爹是来讨债的吧？”“别慌！我们帮你众筹！
”“建议直接把宋明哲和小三挂咸鱼卖了，说不定能回本。
”宋挽儿对着镜头扯了扯嘴角：“家人们别众筹，咱丢不起那人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，
但谁欠的谁还——我爸的债我认，但有些人占了我家的东西，也该吐出来了。
”她打车直奔宋家别墅。那是宋世宏发家后买的第一套豪宅，带花园泳池，
当年妈妈还在院子里种了棵桂花树。宋挽儿站在雕花铁门外，
看着院子里那棵被砍得只剩树桩的桂花树，眼神冷了下来。输入密码时，
系统提示“密码已更换”。她抬手按了门铃，开门的是陈美娟，鼻梁上贴着厚厚的纱布，
看到她就翻了个白眼：“你来干嘛？这里不欢迎你。”“这是我家，我回自己家需要你欢迎？
”宋挽儿侧身挤了进去，客厅里一片狼藉，她的照片被扔在地上，
摔碎的相框玻璃碴混着果皮纸屑，“哟，这是提前庆祝你们鸠占鹊巢啊？
”宋明哲从楼上下来，穿着丝绸睡衣，手里端着咖啡：“挽儿，你别闹了。爸走了，
这个家我说了算。这房子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，你赶紧走吧，别让我叫保安。
”“过户到你名下？”宋挽儿笑了，“用我妈陪嫁的钱买的房子，凭什么过户给你？还有，
我卧室里的东西呢？”陈美娟抱臂冷笑：“你那破房间早改成狗窝了，你的破烂全扔了。
再说了，你爸说了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，你欠的债还没还呢，还好意思来要东西？
”宋挽儿没理她，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那个青花瓷瓶。那是妈妈的嫁妆，明代的仿品，
虽然不是真品，但也值个几万块。她抬手就把花瓶抡了起来，对着旁边的大理石柱砸了过去！
“哗啦！”青花瓷瓶瞬间碎成了片，瓷碴溅得到处都是。陈美娟尖叫着后退：“你疯了！
那瓶子值几十万！”“手滑了～”宋挽儿眨眨眼，踢了踢脚边的瓷碴，“这瓶子算抵债吧？
毕竟是假货，顶多值五十块，抵不了多少债，就当给你们添点堵。”她转身走向楼梯，
宋明哲想拦她，被她一把推开：“别碰我，不然下一个碎的就是你头上的脑壳。
”她上了二楼，推开原本属于她的卧室门，里面果然养着一条大金毛，狗屎狗尿遍地都是，
她的书架被拆了，书扔得满地都是。宋挽儿深吸一口气，
拿起手机对着这一切拍了视频：“家人们看到了吧？鸠占鹊巢还不算，把我房间当狗窝，
这是人干的事？”直播间瞬间炸了：“**这对狗男女太恶心了！”“妹妹砸得好！
下次砸他们的头！”“建议放把火烧了，反正不是你的债！”“别冲动！
主播我们帮你想办法！”宋挽儿退出房间，走到衣帽间，陈美娟的衣服堆满了整个柜子，
其中不少是宋世宏买的奢侈品。她随手拿起一件香奈儿外套，当着宋明哲和陈美娟的面，
“刺啦”一声撕成了两半。“宋挽儿！”宋明哲气得发抖，“你知道这衣服多贵吗？
”“贵？用我爸的钱给小三买衣服，你觉得光荣？”宋挽儿把撕碎的外套踩在脚下，
“这些东西，要么是我妈的，要么是用我家的钱买的，现在都该物归原主了。”当晚，
宋挽儿的直播间标题改成了“@还债的挽儿直播间：奢侈品去留大投票”。
她坐在满地狼藉的客厅里，面前摆着一堆从衣帽间翻出来的奢侈品，有包包、衣服、首饰，
全是陈美娟的“战利品”。“老铁们看好了，”宋挽儿举起一个爱马仕包，
对着镜头展示，“这包是假货，我爸当年为了哄小三开心，找人仿的，花了两万块，
冤种本种。现在投票选项：A挂咸鱼拍卖，B烧给我爸当陪葬品，C……”她顿了顿，
看着弹幕里的神评笑出声：“C选项‘塞进陈美娟的肋骨鼻’，这建议有点狠，但我喜欢！
不过咱遵纪守法，就选A和B哈！”弹幕瞬间刷爆：“选A！卖了钱还债！
”“选B！让她知道小三没好下场！”“主播缺拎包的吗？能帮你揍亲哥那种，
不要工资包吃住就行！”“建议直播手撕奢侈品，肯定能上热搜！”“我出五百！
选B！烧给那个死鬼爹！”宋挽儿看着不断滚动的弹幕和飞速上涨的打赏，
对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：“行！投票截止到今晚十二点，得票多的选项安排！另外，
所有拍卖所得，扣除成本后全捐给‘反家暴反渣男联盟’，咱说到做到！
”她拿起那个假爱马仕，对着镜头晃了晃：“第一件拍品，假爱马仕包，小三含泪推荐！
装得下骨灰，载得了梦想！起拍价一块钱，现在开始！”直播间的拍卖立刻开始，
价格蹭蹭往上涨，不到十分钟就飙到了五千块。宋挽儿看着屏幕，突然觉得这烂摊子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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